散文 | 宅家父女比赛忙

　　■曾高飞

　　3月30日，是女儿的十岁生日，女儿说有老爸陪着，她就开心。受疫情影响，她没上学，我没上班。这样形影不离，一待就是三四十天。

　　十岁了，正是思想独立有趣的时候。平时早出晚归，我离家时，她没起床；我回来时，她睡着了。这次正好，可以专心专意陪她。

　　陪她，主要是参与，与她一起游戏，一起学习，一起分享，而不是做一个指手画脚的教导者，不是做一个横眉冷对的监督者。

　　她的理想是长大了做作家。做作家，读和写，很重要。我们约定每天下午两点到五点，是写作时间，父女俩比赛，她写八百字，我写两千字。她没达标，她输；我没达标，我输。孩子都喜欢分出结果，尽量让她赢多输少，提高积极性。这个办法果然奏效，第一天，她写了八百字，第二天以后都在一千字以上。

　　她写得很杂，想啥写啥，想到哪写到哪。其中《动物历险记》，写了两万多字了；其他很多散文，如《飞去的时光与鹦鹉》、《我的妈妈》、《土鸡蛋》等，熟悉的人和事，文采斐然，感情充沛。其中，《飞去的时光与鹦鹉》还被人民日报客户端采用，得到了编辑和读者朋友的好评。在我的微信公众号，这篇文章被很多亲朋点赞和打赏，有四百多元。我帮她把稿费取出来，她把稿费装进红包，在红包上煞有介事地写道：曾夏粲基金会第一笔钱。她告诉我，将来要用稿费成立一个基金会，专门做慈善，给贫困儿童送书。这是一个很好的梦想幼苗，做家长的，就是要扶她上马，送一程，助力这棵幼苗长成参天大树。

　　我给她挑选了一批书，有曹文轩的《青铜葵花》、有作家传记《马克·吐温传》、也有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。曹文轩是她最喜欢的作家。她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，给她签个名，合个影。我告诉她，这首先就得要读懂曹文轩，通过作品了解他，学习他。原以为《平凡的世界》只是我们这一代喜欢，书中的世界与她距离太远，没想到文学是可以跨越年代的，她读起《平凡的世界》来，津津有味，读后跟我交流起来，有思想，有情感，挺像那么一回事儿。

　　英语是一道坎，她不喜欢记单词——估计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一样，可这是基本功。为提起她的兴趣，我们还是用比赛的方式达到学习的目的。我们用的教材是《新概念英语》，一天记四十个单词，由她定，从哪课到哪课。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，跟着iPad认真地读一遍，然后分开记忆。好了，就用听写来检验结果。她读，我写；我读，她写，以对错论结果，效果出奇地好。我是农村出来，初一学英语，老师用方言教英语。所谓“聋哑英语”，就是指我们这一代，我们这一类人了。大学时，英语默读和写作还行，一到说和听，就哑火了。本来基础差，底子薄，又过了二十多年了，都差不多还给老师了，现在正好和她一起从头来过。有她，有平板教导和纠正，居然挺有感觉，既听得懂，又读得出。几天工夫，就把《新概念英语》一册学完了，成就感十足。其实，我是喜欢英语的，因为听、说太差，不得不半途而废。现在重拾梦想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，真心希望以后到国外访学了，不像两年前那样找翻译，很尴尬。

　　她视数学为畏途。这么小就偏科，肯定不行，我不能以“术业有专攻”来纵容她。我以前高考，是吃过数学的亏，不能让上一代的悲剧在下一代身上重演，要帮她克服怕数学的心理阴影。还好，在我动之以情，晓之以理的教导下——有时候也要硬压，她坚持了一天做30道口算和笔算题。刚开始，总要错几道。现在明显好多了，但要全对，有点难度，因为她粗心。但我相信，坚持下去，就会天道酬勤，进步看得见。

　　身体锻炼是必修课。她十岁，我奔五，她成长，我保养，平时带她上公园。现在足不出户，没有开阔场地了，但这没难倒我们。我们坚持了两个项目，一个是俯卧撑，她五个，我四十个；一个是跑步，她五百步，我一千步。她的手还没长劲，开始只能做一两个俯卧撑，现在基本上能达标了。跑步也不出门，房子小，也没跑步机，就是抬起腿，甩动胳膊，在原地跑动，效果与在户外和跑步机上差不多。刚开始，跑完后大汗淋漓，气喘吁吁；现在轻松多了，也在不断加码，我一次跑到两千步，她跑到六百步了。

　　当然，现在春天来了，外面草长莺飞，春暖花开，很多美景都被错过了。真心希望疫情早点结束，生活恢复正常，带她到野外自由地呼吸。我相信，等疫情结束，她回到学校，展现在老师同学面前的，是一个健康的、进步的、乐观的、全新的小伙伴。